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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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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苟沉

出处《读者》 : 总第 161期

Provenance :跨世纪

Date :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1970年12月7日,联邦德国总理勃兰特在波兰首都华沙,于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声下跪,全世界为之大哗。

  作为政府首脑的勃兰特为什么下跪呢?是他本人罪孽深重,以下跪来减轻良心上的重负吗?

  不。二次大战中,勃兰特是名坚强的反纳粹的斗士,被希特勒下令开除了国籍,并到处追捕他。他被迫亡命挪威。战后返回祖国,作为社会民主党的活动家积极复兴国家。1969年10月,勃兰特以社民党主席的身份当选为联邦德国总理。

  勃兰特上台伊始,便着手改善与苏联和东欧各国的关系。1970年12月6日下午,勃兰特飞往华沙,受到官方的正式欢迎。然而,在演奏德国国歌时,波兰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强烈愤激的表情,因为他们当中很多人曾长期是希特勒集中营的囚徒。

  勃兰特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波兰600万人民牺牲,损失惨重,仅设在波兰的奥斯威辛集中营,就杀害了近400万犹太妇女儿童和男人……

  第二天上午的日程安排,是向华沙无名烈士墓和华沙犹太人街区殉难者纪念碑献花圈。当代表团来到犹太人街区殉难者纪念碑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电视摄像机前和无数记者的闪光灯下,勃兰特扑通一声跪下了。全部在场的人大为震惊,东道国代表团瞠目结舌,不知所措。这个举动绝不在计划日程之内,勃兰特事先未同任何人商量,就跪下了。

  当天,东西方都掀起轩然大波,评论四起。

  西德国内也出现了恶意的评论,认为勃兰特此举有辱国格人格。勃兰特很坦然,他并不感到羞耻。他认为:“谁愿意理解我,他就能理解我。在德国和世界其它地方,很多人是会理解我的。”一位记者深情地写道:“于是,不必这样做的他,替所有必须这样做而没有下跪的人跪下了。”

  当时,波兰东道主们感到极大的震动和惊讶,许多波兰人为勃兰特的举动感动得落泪。勃兰特圆满地完成了他的使命,回国了。

  1971年10月,诺贝尔奖委员会一致提名通过,授予勃兰特1971年度诺贝尔和平奖。当晚德国青年举起火炬,络绎不绝地来到勃兰特的寓所,向他表示衷心的祝贺。

  1992年10月,勃兰特因患癌症以78岁的高龄逝世。

 

Number : 8176 

Title :留下的,留不下的

作者 :李锐

出处《读者》 : 总第 161期

Provenance :读书

Date :1994。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十年前,我曾跟随一支考古队在晋北的荒原上发掘古墓。那是一次规模极大的发掘。随着一个现代化的大型露天煤矿的建设,古墓发掘工作持续了两三年,总共发掘整理了一千三百多座汉朝的古墓。在这场空前的发掘中,出土了不计其数的古代文物。两千多年前的陶器、漆器、青铜器、印章、铜镜、弓驽、刀剑,堆满了一间又一间屋子。根据古籍记载,从战国时期的赵武灵王二十年(公元前306年)开始,这里就是烽火不断的古战场。随着钢铁和水泥在机器的轰鸣中拔地而起。两千年前的磷磷尸骨,白森森地抛洒遍地,在车轮的碾压中和人们的脚下噼啪作响。塞北的寒风裹着漫天的黄沙呼啸而去,陌生的太阳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些白骨沉沉西下。两千多年前当他们哇哇坠地和后来入土而葬的时候,在天上看着他们的也还是这颗无动于衷的太阳。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故事,没有人知道谁是父母和孩子,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痛苦和欢乐。留下来的只有一些沾满了泥土的文物,和人们根据这些文物所做出来的年代判断,考古学家们终于在一块漆器的残片上找到一行文字:“元延元年十月□作”,凭着这个汉成帝的年号,他们推算出这是公元前12年。

  从那以后的许多年里,在夕阳和黄沙里遍地抛洒的磷磷白骨,总在心头徘徊不去;那留下来的一切,是那样分明而冷漠地在提醒着留不下来的生命的悲哀。冰冷的时间之河把那么多的生命沉在水底,茫茫而去。站在这河边,与两千年前的死亡直面相对,你会深透骨髓地体悟到生命对于死亡和时间无可抗拒的屈从,你更会深透骨髓地体悟到这屈从所带来的没顶的悲凉。

  考古学家们在那一千三百多座汉墓里,发现了两具紧紧搂抱在一起的尸骨,经过鉴定,确认这是一对成年男女。这两具尸骨诱发出人们无数的奇想:他们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仰身直肢地躺着,而是这样侧身曲肢地搂抱在一起呢?他们是夫妻?还是情人?他们是死后被葬在这里的,还是埋在这里才死去的?埋在这里的是惊天动地的爱情?还是刻骨铭心的仇恨?或许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像我们在楼房里时常看到的,无聊而又无奈的玩笑?二十世纪的考古学家们手里拿着各种现代化的仪器,做着种种费心的猜想,徒劳地打算把眼前这些白骨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故事。后来,纯粹是出于好奇,他们用石膏把这两具尸骨固定好,然后原封不动地装进一个带玻璃罩的木箱。驱使他们这样去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一个故事的渴望,对一个两千年前的古老故事的种种神秘难测的猜想。最后,他们把这个带玻璃罩的木箱放进了展览馆,他们希望能引起更多人无穷无尽的猜测和记忆。或许有一天,在许多许多年以后,在千百万人当中,会真的遇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缘,这个故事会在回忆和想象之中丰满起来,会有血有肉,会曲折万端,会引出许多带着体温的眼泪和感叹。

  造化给了每个人生的同时,也给了每个人死的结局。能够连接了生和死的,能够在滔滔忘川之水上架起渡桥的,只有这刻骨铭心萦怀不去的回想和记忆。

  于是,汉朝的古人慨然叹惜说:“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于是,我们知道了一个这样的老兵:“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于是,我们知道了一对“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的夫妻。

  于是,我们知道了一位“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的歌者。

  于是我们就知道了刘兰芝和焦仲卿千古不灭、催人泪下的故事。

  于是,那条滚滚不停汇聚了无数死亡的时间之河里,就激荡起千年不止的关于生命的回想的浪花。

  在对生命记忆千百年的书写中,书写者们高举着自己的生命之灯,穿过一座又一座形式的大门。在对表达形式不懈地追求和考问中,他们终于明白那原本是对生命自身的追求和考问。于是,唐朝人不再重复汉朝人的诗句;宋朝人不再重复唐朝人的诗句;而清朝的曹雪芹终于放下了诗而拿起小说。现在,当我们把李白和曹雪芹,把雨果和巴尔扎克,甚至把萨特和加缪,全都放在了“过时”的椅子上的时候,我们应当明白,自己也正在一秒钟一秒钟地过时。那个每天下午西沉的太阳,都是一颗“过时”的星星。那个从深深的生命的漩涡中,从对生命深深的焦虑和忧思中产生出来的书写形式,与所有的哗众取宠和争强好胜无关;任何一丝杂质的加入,都是对生命本身的亵渎。当我们点燃了那盏生命之灯,照亮了形式的大门的时候,同时也照亮了你自己,真诚者的面容和投机者的嘴脸将会判然不同。

  有一次,我走进了华盛顿的国会图书馆,管理人员告诉我说虽然目前没有经过确切的统计和调查,但是他们还是确信这里是全世界最大的图书馆,或者起码也是最大的之一。我跟着他们一层楼梯一层楼梯地转下去,在经过了许多道密封的大门之后,我们终于走进了那个庞大无比的书库。然后他们带着我在遮天蔽日的书架中转来转去,他们指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书脊对我说,这是宋代的,这是明代的,这是清代的,这是近代的,这是当代的,这些是刚刚出版的书籍和期刊。然后他们说,这还仅仅是中文部的一部分,这个图书馆有全世界各个语种的图书,有许多像这样大和比这还要大的书库。听他们这样介绍着,我从那无边无际莽莽苍苍的重山峻岭中收回视线,不由得头晕目眩,一种深深的失落和茫然顿时涌上心头。

  你何必非得再写出几本书来放进去呢?真的有这个必要吗?真的不是你自己的矫情蒙蔽了你的眼睛?还是你在一厢情愿地自己跟自己撒娇呢?面对着这个说得太多的人类,你为什么不闭上自己的嘴呢?

  庄子的话越过重山峻岭从遥远的云端传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可庄子毕竟还是说了。当庄子端详庄严地缄口不言的时候,他把一只翼岩垂云的大鹏放飞到天上,把一个浑沌的宇宙放进了敞开的胸怀。

  今天的人类早已经凭借着现代科技凿开了浑沌的宇宙,起码也是自以为凿开了浑沌的宇宙。当我们把无数的公路、铁路、把无数的飞机、汽车、把无数的城市、楼房堆满在地球上的时候;当我们把无数的公路,铁路,把无数的飞机,汽车,把无数的城市、楼房堆满在地球上的时候;当我们把无数的战争和罪恶,无数的奋斗和光荣,在这颗拥挤的星球上不厌其烦地演来演去的时候,我们也把越来越多的记录这一切的书籍放进了图书馆。随着电子技术的出现,人类的记忆空间已经扩展到近乎宇宙般的无限。

  眼前这座书籍堆积起来的山脉,莽莽无涯,有幸能够站到这重山峻岭当中来的每一本书,既是来到了自己的家园,也是来到了自己的墓地。那密密麻麻的书脊就仿佛一块块的墓碑。随着时间的推移,抚摸它们的手会越来越少,打量它们的目光会越来越远。所有关于永恒的念头都将变得可笑而又可怜。

  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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