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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听罢,我就急着到处去找丈夫,他当时任农业部长。我终于 找到他了。我跟他说:“洛朗丝从昨天晚上高烧40度。医生束手无策。你必须尽快到这 里来。”此时,又来了第三位医生,他告诉我说:“夫人,我的同行完全搞错了。这是脑膜 炎,只有到阿雅克修才能治疗。”可当时我们却在科西嘉岛南端的韦基奥港。医生说:“不 再可能让她坐车。”我立即告知丈夫,他向巴黎的主管人员咨询。人家回答说,必须派一架 医务飞机去接洛朗丝。很快,我丈夫带着一个医疗组乘机把洛朗丝接回巴黎。会诊是在拉皮 提埃—萨尔佩特里埃尔医院。一切就从那里开始了。医生给洛朗丝做腰椎穿刺进行化验。在 正 常情况下,这种化验只需实习医生或日常负责化验的医生做即可。但是,当院长知道是一位 部长的女儿后,决定把腰椎穿刺交给他的主治医生来做。好像在穿刺过程中出了事故,洛朗 丝叫了整整好几分钟。大家都紧张得不知所措,护士们也是慌里慌张。她可真是痛苦难耐。 真希望这事不再发生。在医院,我睡在地上,守在她身边。她是我的孩子,疼得受不了。一 切就从此开始。由于脑膜炎,她又得了厌食症。德卡罗利斯先生,您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用 毕生之力帮助他人的孩子了吧。甚至有一些记者还在问我为什么对厌食症这么关心。我不想 把自己的这种不幸告诉别人,可是一切都由此而起。正是这场悲剧,我才决心尽我之所能帮 助那些住院的儿童和他们的家庭。我不是医生,也无技能,但我可尽力提供公共医院所不能 提供的更多东西。我尤其相信,最重要的是要把事情说出来,不能沉默不语,不能遮遮掩掩 。
● 帕:也就是说,起初是脑膜炎,后来……
贝:脑膜炎是一个起因。但根据现在的科学水平,人们还不能肯定地说明……按后 来出诊的让·贝尔纳医生的论点 让·贝尔纳(Jean Bernard,1903— ),法兰西学院院士,著名癌症专家, 创办法国血液病学校,致力于白血病防治研究,曾任国家卫生及医疗研究院院长,科学院主 席等。著有《医学的伟大与尝试》、《人改变人》、《希望或新的医学之国》、《人的血液 》、《儿童和希望》、《从生物到民族》等。
,是在于一种极厉害的脑膜炎病毒摧毁了脑垂体。心理厌食及其他症状都由此而来。我起初 不知道女儿的病会如此严重。医生们问我:“这是厌食症,您的家里有过这样的病例吗?” 我简直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后来,洛朗丝上了医科大学并拿到毕业证书,但学医期间,她的 病情不断加重。她越来越抑郁,甚至想自杀。多少年来,我就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对于一 位母亲来讲,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 帕:您对她的抚育是一个失败?
贝:是的!痛苦加失败。当然是一个失败。我尽了一切努力,找了许多医生……如 今 ,对待病人的做法也不一样了。目前还在使用的办法仍是把病人关在房间里,切断电话,不 告诉家长们有关的病情。一连几个星期,生病儿童与外界隔绝。饭菜送到她的眼皮底下,她 不想吃饭,就不再管了。要是她得到不同的治疗护理,要是早有“少儿之家”……情况 或许会不同。
● 帕:可是,不是这个使您失败。
贝:正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找到对她进行及时治疗的医生、治疗组、机 构或 国家。当一个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自杀,就意味着每付出一次行动,又导致病情加重, 又一次拒绝生存。他把自己置于社会边缘。谁能估量出一些家庭的痛苦程度,人们可能隐约 地观察到,如我去参观研究院、残疾人中心和医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当不幸向一个 孩子袭来……用得着说什么不公正吗?令人费解?所以,我要为此而战斗。我只希望,像受 伤儿童的家长那样,勇气不会离我而去。
● 帕:您丈夫同样经受这可怕的考验吗?
贝:是的。只是表现方式不同罢了。
● 帕:他是怎样表现的?
贝:他很保密。他不愿意提及。
● 帕:洛朗丝得病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贝:一个聪明伶俐、非常可爱的小姑娘。长得很像她父亲。一头棕色卷发,还是自 来卷 ,黑黝黝的眼睛。我丈夫小时候也是一头卷发。眼神和他父亲一样,毫不畏畏缩缩!女儿很 小口头表达力就很强,各方面较为突出。她在圣—玛丽亚女子小学读书,成绩出色。学校女 老师每星期 召见我一次,说道:“希拉克夫人,我们把您留下,是因为尽管她学习很好,但是,搅得全 班都不安宁。”她好冲动,话很多。我对女儿说:“你表达能力强,当律师可能合适,不过 你要用功学习才行。”她爱好体育,善于帆船、马术运动。她有一帮小朋友,常和他们一起 去爬山或下海。她真是游戏鼓动者,总把一帮孩子带到家里玩。她个性很强,有时挺倔,但 非常聪明。记得她年纪比马丹大一点的时候,就爬到她父亲的床头柜下抄写他那些考古类著 作的书名,因为她想送给父亲一本他没有的书。她是一个好动的丫头。克洛德比姐姐小五岁 ,也非常可爱、同样爱玩,但比洛朗丝要安静得多,亲近很多。克洛德可从来不愿意离开我 一步。
● 帕:她如何看待姐姐的病?
贝:她对此很震动。可能是由于我的做法不太合适。克洛德当时还很小,我在她跟 前流露出了 太多的痛苦,无疑她都看在了眼里。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会选择其他方式的。因为克洛德 是个文静、理智的孩子,我也没太在意她。每次从医院回来,我哭得倒在她面前,她目睹了 我和丈夫都痛苦不堪的样子。其实她也为此而难过,但什么也不说。肯定是她具有这种性格 ,她不愿意流露自己的激动情绪。夏天,当姐姐去布列塔尼的朋友家一起划船,我就把克洛 德留在身边。洛朗丝有时还怪我太像老母鸡呵护小鸡那样对待克洛德。
● 帕:常听说很多关于您与克洛德关系紧张的事情,完全确切的情况是怎样的?
贝:我们经常交谈。她给我打电话,总可爱地叫我“妈咪”。由于她从小养成的习 惯特 点之一,就是叫我“妈咪”,叫她父亲“巴比”……她经常给我打电话,谈谈工作,或小马 丹,她的儿子。和我丈夫一样,他们是我在世上最宝贵的一切。
第二部分第四章 明白我为何要为别的孩子而战斗吗(2)
● 帕:克洛德是如何一步步地进入她父亲的政治机构的?
贝:说起来约有十年了。克洛德开始给他出主意,主要是形象设计方面,就是现在 所说的传 播方面。人们不免带着惊讶,或许担心她的到来,各自都耸肩缩颈地待在自己的角落里。为 了 她那既是巴黎市长又是保卫共和联盟主席的父亲雅克·希拉克能雄心勃勃地把其政治生活推 得 更远,她努力地争取有所作为。在这个时期,克洛德显示出自己很强的适应能力和谦虚的品 质,她在父亲身边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她竭力注意不妨碍任何人。她慢慢积累了经验。作为 “首脑”的女儿 ,她也审慎地注意不陷入阿谀奉承的现象之中。她只为父亲服务,善于保持一定的距离。父 亲从她身上找到了忠诚和安全感。她从不欺骗他。我当然一直在丈夫身边,克洛德在工作上 、日常生活中以及自己的专长上都使他放心,并对他加以引导。慢慢的,克洛德尽量做到谨 慎地对待她父亲。特别是1993年立法选举,她父亲在法国各地疲惫不堪地奔波,最终大获全 胜 ,而她并不突出自己的功劳。到了总统大选,竞选宣布不利,又发生可怕的背叛潮。但是女 儿依然在他的身边,劝他放心,对他充满信心。最后终于胜利了,搬进爱丽舍宫。从此,克 洛德有了真正的职务——负责全部媒体传播联络事宜。而我则仍做我该做的工作。提到我们 说到过的市政选举,比起“报复”这种虚假的说法,我更喜欢用“认可”这个词。事实被报 界粗暴地歪曲了。一个当选者有了社会生活,易于暴露在外。您想想看,如果有些人完全不 顾情理和逻辑,热中于对我们有权享有的私生活以讹传讹地胡编乱造,那么同一家庭的成员 们对此会产生什么样的感觉?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在我们中间拨弄是非?妄图削弱我 们? 简直滑稽可笑。克洛德是我的女儿,我像所有的母亲一样爱着自己的女儿。全身心地爱她。 任何所有其他的解释都是不切实际的废话。其余的我不管。
● 帕:您认为克洛德身上有哪些她父亲的优点?
贝:有同样的意志,同样的坚忍不拔。她每办一件事情都很漂亮。她总是要求严格 ,追求尽善尽美。
● 帕:对于在您们家庭发生的这些政治生活意外之事,您是否认为付出的代价太高了 ?是不是得不偿失?
贝:确实,代价沉重。尤其是我们的家庭生活已被洛朗丝的病折腾得脆弱不堪了。
● 帕:洛朗丝目前在什么地方?
贝:在巴黎。她目前的状况还不错。关于治疗方面,她不住院了,也不再依靠有关 专科医疗机构了。
● 帕:几年前全国早有谣传,说您的女儿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