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贝:在巴黎。她目前的状况还不错。关于治疗方面,她不住院了,也不再依靠有关 专科医疗机构了。
● 帕:几年前全国早有谣传,说您的女儿已经死了。
贝:是的,在1993年。我们从不知道这个谣言是怎么来的,我家里的储藏室有两 个装满唁电 信函的箱子。甚至和我们很熟的米歇尔·罗卡尔也发来了唁电。谣传不止,还能怎么办呢? 我们总不能一一回复说“对不起,我们的女儿没有死”吧。所以,收到这样的来信,我不 予回复。但是,这样的事情让我很痛苦。
● 帕:您至少感到可以充分享受当外祖母的天伦之乐吧?
贝:当然。马丹是一个5岁的小男孩,非常讨人喜欢,十分早熟。我是说,他和这 个时代的 所有孩子一样。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把孩子管得太严了,是不是试图把他们培养成小 大人,不让他们有时间去享受童年的快乐。本人也算同谋,一样给他买电脑,买学习用的光 盘!马丹每次来爱丽舍宫简直像过节。我却担心这座沉闷的大房子会影响他。因为,马丹和 马斯库很 熟。至少有两年,他还在提到它:“马斯库不在了,它病了,我再也见不着它了。”我是想 说,对这个小孩来说,狗最吸引他,甚至越往后或许是与爱丽舍宫紧密相连的记忆。不过, 就当什么也未发生。不管怎样,我不能再养另一条狗了,我实在忙得很,不愿再养了…… 可后来,女儿和我丈夫私下商量好,在我过生日时送给我一只可爱的卷毛狮子狗。那一天 ,丈夫叫我去书房。克洛德和蒂埃里·雷伊(即克洛德的男友、法国柔道运动员)也来了, 这让我很感动。在书房中间,放着一个用漂亮三色饰带捆扎的大纸盒。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丈夫诧异道:“我想马丹该来了吧?”克洛德却回答:“很抱歉,这不可能。”听她这 么一说,我觉得很遗憾。于是,我解开彩带,盒子突然打开,马丹抱着一只小狗从里面跳了 出来!是一只卷毛狮子狗。马丹和这只小狗真是太可爱了。
● 帕:你们是怎样给这只小狗起名的?
贝:是我丈夫选的名字。克洛德大声朗诵以S开头的名字单词,共有4行。当他听到 “苏 莫”(即相扑)时,就说:“我喜欢,大家叫它苏莫吧。”小狗除了爪子是黑色的,其余全 是白色。我断定记者见到共和国总统带着一只小狗一定会感到很有趣。他简直是疯了!他抱 着小狗,带它上电梯,使它发出特别的叫声……而小家伙也很懂事:吃饭的时候,它就坐在 他的身边,希望得到东西吃。我丈夫一下就断言,这只小狗非常聪明!
● 帕:如果现在给您机会营造不同的生活,您会犹豫许久吗?
贝:我帮丈夫帮了一辈子,在他选择的道路上陪伴他。我最希望的是他能完成自己 的使命。
● 帕:洛朗丝还经常和你们在一起吗?
贝:当然。经常在一起。两年前,我在巴黎圣母院主持一个宗教艺术节晚会,米歇 尔·隆斯达尔在会上朗诵了一首保罗·克洛岱尔的诗 保罗·克洛岱尔(Paul Claudel,1868—1955),法国著名诗人、剧作家和外 交家。先后任驻日本、美国、比利时等国大使,并曾来华12年任驻福州、汉口和天津等地领 事,潜心研究汉学。写有诗集《五颂》、《认识东方》和剧作《人质》、《向玛利亚报喜》 、《绣花鞋》等。
,使我非常感动。诗的开头这样写道:
病弱孩子心里明白
家中不会更多爱他
不再对他引以为荣
而当那温存的目光
时不时地向他投来
他禁不住涨红了脸 为不至于哭出声来 却镇定地露出微笑
这首诗是写给所有不幸的孩子的,写给无人关爱的孩子、被社会遗忘的孩子、生活在极为孤 独之中的孩子们。我听着感动地哭了。而诗是这样结尾的:
不论遭受何等不公 不论我们苦难多深 当儿女为痛苦折磨 更为不幸的是母亲 瞧那边的这位母亲 虽无希望但不呻吟 好比穷人见更穷者 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第二部分第五章 给医院增添色彩(1)
● 帕:我想请您现在谈一下您的“巴黎医院—法国医院基金会”以及您在其中的作用 ,谈谈基 金会的成就和目前的活动计划。借此,我们也可以就与健康有关的各种话题进行一些探讨, 我知道您对这一领域非常熟悉,也特别重视。
贝:基金会成立于1990年,创建者不是我,而是克洛德·格里塞利教授和时任巴黎 公共救济事业局局长的让·舒萨 巴黎公共救济事业局(Assistance publique de Paris),1849 年成立,取代存在 半个世 纪的济贫院总会。上半个世纪前致力社会救助慈善事业,主要面向穷困者、被遗弃儿童、孤 寡老人和无收入的病人等。二战后建立社会保障制度,使各医院财力大增,大众就医得到保 证。1961年新章程及法令确定把社会补助、医疗保险、儿童补贴和济贫等下放到市政府及各 区。1989年成立所属“巴黎医院基金会”,两年后将共济局更名为“巴黎共济—医院总局” ,由市长主持理事会,管辖巴黎市和大区41家大医院,25万多张病床,集医疗、教育和科研 于一体。每年接待10000多人住院,近50万人门诊,并为数万病人上门出诊。现为欧洲最大 的医疗及救助机构。
。巴黎公共救济事业局(下简称共济局)既是基金会 创立者,又是合作者,当时名称叫“巴黎医院基金会”。1993年,我当选为巴黎医院基金会 主席,并使之获得公益性地位,继而将其更名为“巴黎医院—法国医院基金会”。为了忠于 基金会的宗旨,我坚持保留共济局创始人的角色,即使现有三分之二的计划项目是在外省实 现的。我和克洛德·格里塞利教授很熟悉,对他所采取或者打算采取的行动非常感兴趣 。我参与了其中一些活动,也积极支持一批项目。比如,在内克尔儿童医院建立了一个“满 天空间”。这是他征得共济局的同意而将一座大楼的顶层改建为供住院儿童活动的场所,设 有游戏厅和带壁炉的图书馆、阅览室,以及听音乐、玩电脑的地方……开辟这个空间的目 的,就是让那些在内克尔医院接受治疗的儿童,可以穿着病服在一个完全有别于医院的环境 下 玩耍。这样,他们多少可以忘掉一些疾病、痛苦及治疗。 格里塞利教授是第一个推出这项 计划的人。
● 帕:您致力于人道主义行动究竟是出于什么想法?
贝:每当考验来临时,我会勇于面对。我并不是说我成功了。但只想可否帮助他人 保持 勇气,找回生活的希望……如果我有两个完全健康的孩子,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因为我身 上有那种帮助人的愿望。我想已经跟您说过,要是得益于合适的环境,我肯定会乐于学医
的。生活却为我做了另外一种安排。
● 帕:您丈夫是否也曾想过去学医?
贝:我想没有。不过,我倒见他常去医院或者是残疾儿童中心……您知道1970年, 他曾 经出资在上科雷兹一个名叫佩雷莱瓦德的农村小镇兴建了一处“重残儿童接待中心”。这是 第一个项目。目前,已在6个乡镇建成了14个类似的机构,收治了750名残疾人。他能有 时间常去那里,太棒啦!见他每月数次前去视察他“自己的”教育中心,没有一个人不为之 惊讶。连当总理时也如此。他有时灵机一动,星期六或星期天就去那里,与接待人员交谈, 长时间看望孩子们,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也很高兴见到他。那真是非常令人振奋和 激动的时刻。
● 帕:他确实与他们有着特殊的关系吗?
贝:我想是那样的。他甚至还亲自为协会成立20年写了一篇文章,使我甚为感动。 其中一段是这样的:
我俯身面向这个女孩,她独自一人,不动也不说话。她好像躲在一个我们 不能接触的天地里。我不禁怒火万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会这样?我能做些什么?我站在 那里,无能为力,毫无用处。于是我先开口,和她讲话,漫无边际地说着,说她,说她的 痛苦;说我,说我自己的苦楚,说我的工作、我的生活。
忽然,她的手在我手中动弹了一下,像是要握住我的手指,可能吧。但我相信在那几分钟, 她和我心灵相通。
她松开手,走远了,就像“小王子”走进她的世界、她的星球 安托万·德·圣泰克絮佩里(Antoine de Saint…Exupéry,1900—1944), 法国著名航空小说家、散文家。应征入伍成为空军中队飞行员,1944年在地中海上空执行侦 察任务时失踪。创作反映航空英雄主义及飞行经历。代表作有《夜航》、(1931年费米娜奖 )、《人的大地》、《军事飞行员》和《小王子》等,真实、生动而精妙地描绘从未见识过 的天上人间的景象。《小王子》是一部诗情洋溢的童话,描写作者在撒哈拉大沙漠听外星人 小王子讲述其他星球的奇遇。
。
● 帕:他对您的基金会也感兴趣吗?
贝:是的,他非常感兴趣。他密切关注某些项目,尤其是“青少年之家”计划,他 更是 挂在心上。他赞同这一项目,时常询问进展情况。他的评价对我很宝贵。他对我说:“非常 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