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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有些不服气地道,论美貌,谁能比得上她们主子?
沈卿卿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你去瞧人家做什么?我嫁过来又不是与人比美的,以后除了咱们自己的地盘,其他院子的事少管,除非我有吩咐。”
她连名义上的丈夫都不在意,更不会在意他的家人。
领了教训,玉蝶讪讪地点点头。
“姑娘吃些东西吧?”玉蝉扫眼桌子上的喜果,轻声道,知道主子早上没吃饱。
沈卿卿昨晚没睡好,颠簸了一路肚子也不舒服,摇摇头,直接去床上躺下了。临睡之前,沈卿卿嘱咐两个丫鬟:“人来了记得叫我。”
玉蝉、玉蝶点点头,替她掩好帐子就退了下去。
沈卿卿躺在床上,屋里安安静静的,前院的热闹都能听见。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沈卿卿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然而可能昨晚失眠太久,躺了一会儿沈卿卿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夜幕降临,沈卿卿饿醒了。
“让厨房给我做碗春笋火腿面。”对干巴巴的喜果没兴趣,沈卿卿吩咐玉蝉道,“多加点春笋。”
玉蝉笑着去厨房了。
玉蝶服侍沈卿卿洗脸。
沈卿卿只用巾子擦了两遍脸,再梳个简单的发髻,就准备起来了。
“姑娘不涂胭脂?”玉蝶惊讶地问,手里握着刚捡起来的粉瓷胭脂盒。
沈卿卿淡淡道:“用不着。”
玉蝶忽然明白了,姑娘与出嫁前一样,根本没打算与侯爷好好过日子。
玉蝶隐隐觉得这样不好,但她只是个丫鬟,得听主子的话。
放下胭脂盒,玉蝶随主子去了堂屋。
玉蝉回来了,笑着对沈卿卿道:“忘了告诉姑娘了,侯爷听说您喜欢淮南菜,特意请了位擅做淮南菜的刘嬷嬷主管咱们这边的小厨房。”
玉蝶偷偷朝她使了个眼色。
玉蝉没领悟,直到她看见主子毫不动容的小脸,这才反应过来。
沈卿卿见两人挤眉弄眼的,忽的笑了,道:“你们知道我的心思就行了,以前咱们在家里怎么过,到了这边继续怎么过,不用提心吊胆的。”
玉蝉、玉蝶连连点头。
做面还是很快的,没过多久厨房就将沈卿卿点的春笋火腿面端了过来,而且,除了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面,刘嬷嬷还为沈卿卿准备了一碟酸萝卜干、一碟酱黄瓜。
沈卿卿先夹了一口萝卜干,放到嘴里一嚼,又酸又脆,清凉爽口。
她不由地又夹了第二块儿。
小菜好吃,春笋鲜嫩,火腿肥而不腻,面条顺滑劲道,就连汤水都香醇鲜美。
若非顾及闺秀的礼仪,沈卿卿真想把一整碗汤都喝完。
“姑娘,好吃吗?”玉蝉笑着问。
沈卿卿用温热的巾子擦擦嘴,再看眼一根面条都不剩的汤碗,没说什么。
玉蝉示意小丫鬟收拾碗筷。
沈卿卿正要起身,就见院门口走进来两道身影,为首的男人一身红袍修长挺拔,正是李贽。
沈卿卿抿唇,直接进了内室。
新娘子的身影一闪而逝,李贽笑笑,对扶他过来的阿荣道:“回去吧。”
阿荣便功成身退了。
李贽往里走,走到门口时,他往端着托盘行礼的小丫鬟那边看了眼,就看到了那只汤碗。
看过了,李贽一边跨进堂屋,一边对玉蝶道:“备水。”
玉蝶紧张道:“是,侯爷。”
沈卿卿不怕李贽,两个丫鬟都怕地很。
李贽不紧不慢地朝内室走去,玉蝉及时赶过来,替他挑起了帘子。
李贽弯腰入内,一抬头,就见沈卿卿侧对他坐在窗户旁,小脸绷得紧紧的。
大婚的日子,新房里布置的喜气洋洋,床帐被褥是红的,桌子上摆的茶碗、碟子是红的,燃着小儿手臂粗细的龙凤双烛更是红的耀眼。在这么一片红中,沈卿卿的脸颊都染上了醉人的绯色,俏生生坐在那儿,好似一朵海棠化成了精。
李贽有两年没见过沈卿卿了,他早已成年,这两年形貌上没有太大变化,沈卿卿却变了不少,脸上属于孩子的稚气悄悄蜕变成了美人的妩媚,这般冷着脸都媚色香浓,倘若她肯笑笑,岂不令人骨酥神迷?
李贽站在门口,默默地欣赏他的新娘。
沈卿卿知道他要进来,早就做好了要与李贽谈判的准备,她正襟危坐,哪想到李贽竟然杵在门口不动了?
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好像她没穿衣裳似的,沈卿卿渐渐坐不住了,对着窗户道:“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堵在门口碍事。”
李贽微笑,调侃道:“原来夫人知道我来了,我还以为夫人在想什么心事,这才没敢打扰。”
油腔滑调的,沈卿卿懒得理会。
李贽缓缓走到她对面,撩起衣摆落座。
沈卿卿继续盯着窗。
窗纸上贴着红色的双喜剪纸,李贽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近距离打量对面的美人:“两年不见,夫人……”
“别叫我夫人。”沈卿卿腻得慌,冷冷打断了他。
李贽愣住,随即懊恼改口道:“夫人是见外了些,那为夫唤你卿卿可好?”
沈卿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门了现在好困,就先更这么多吧,我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努力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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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沈卿卿觉得李贽这人虚伪又厚脸皮; 明明知道她厌恶他; 他还能一厢情愿地把话往亲密了说。
“你还是叫我夫人罢。”沈卿卿绷着脸道。
李贽笑:“好; 夫人晚上吃的什么?”
沈卿卿惜字如金:“面。”
李贽颔首; 道:“为夫在前面只顾喝酒,没吃多少东西; 劳烦夫人让厨房给我来一碗同样的面。”
沈卿卿瞥他一眼; 扬声吩咐守在外面的玉蝉。
玉蝉才走,李贽忽然以手掩唇; 凤眼看着沈卿卿道:“为夫喝多了; 夫人可有醒酒茶?”
要求还真多!
沈卿卿烦躁地指向外间:“桌子上有; 侯爷自己去喝吧。”
李贽没动,凤眼真诚:“为夫不胜酒力; 走不动了。”
沈卿卿:……
她是真不想伺候这人; 但为了让李贽闭嘴; 免得他一口一个为夫的腻味; 沈卿卿便去了外间。端回茶水; 沈卿卿面无表情地放到李贽面前; 刚要走; 腰上忽然一紧!沈卿卿丝毫没有准备; 尖叫一声倒在了李贽怀里!
“放手!”小册子上的画面浮现脑海,沈卿卿剧烈挣扎起来!
李贽箍筋新娘子的纤腰; 看她如落入陷阱的兔子般挥手舞脚,低声道:“两年不见,夫人越发叫为夫难以自持。”
他说的情真意切; 沈卿卿都快吓死了,歪着脑袋催他:“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李贽对着小姑娘乌黑如缎的长发笑,嘴上继续道:“新婚之夜,良辰美景,你我当该缱绻缠绵,夫人不必害羞。”说完,李贽俯身,俊脸离沈卿卿急红的脸颊越来越近,但如果沈卿卿回头,就能发现男人目光清明,并无任何色。。欲。
沈卿卿哪敢看啊,她现在只想快点逃离,狠话不管用,沈卿卿灵机一动,赶紧道:“你,你不是想吃面吗?厨房马上做好了,侯,侯爷忙了一日,千万别饿坏了身体!”
李贽沉默,仿佛在犹豫似的,然后终于放松了力道:“夫人所言甚是,是为夫心急了。”
沈卿卿松了口气,推推他的胳膊道:“快放开吧,丫鬟进来见了笑话。”
李贽如言松手。
沈卿卿立即跳下他腿,噌地跑出去了。
李贽笑笑,喝了几口小娇妻亲手端过来的醒酒茶,这才跟去了外间。
沈卿卿没在外间,而是坐在堂屋,玉蝉、玉蝶都在这儿,沈卿卿觉得安全。
李贽出来的时候,水房、厨房的丫鬟同时来回话。
“先用膳。”李贽大大方方坐在了饭桌旁。
沈卿卿瞟眼他的靴子,心思转了转,故意用帕子挡住嘴,做困倦状道:“我困了,玉蝉你们好好伺候侯爷。”她怕她再不走,等会儿李贽又使唤她去服侍他沐浴,这人脸皮厚比城墙,又敢动手动脚,沈卿卿真是又厌又怕。
玉蝉、玉蝶齐声应了。
李贽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卿卿。
沈卿卿脚底抹油般进去了。
待李贽慢条斯理地用饭、洗漱完毕,重新回到内室,就见床外侧铺着新婚夫妻的喜被,而沈卿卿竟然翻了一床新被出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躺在内侧,背对着他。
李贽丝毫都不意外。
他走过去,站在床前,沉声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沈卿卿知道今晚她必须给个解释,小手抓紧被子,她对着里面,尽量心平气和地道:“侯爷应该清楚,我不喜欢你,你能求得皇上赐婚,我无法反抗,但我不愿与你做真夫妻。我想过了,以后咱们俩各过各的,你陪我在我父母面前演戏,我也会替你广纳美妾,做京城最大度的妻子。”
李贽叹息,坐下来问道:“若是这样,那我为何要娶你过门?”
沈卿卿撇嘴:“那得问侯爷自己。”
这个问题,沈卿卿早就琢磨过,思来想去,她坚信李贽是看上了她的美色,刚刚他那猴急样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夫人貌美聪慧,为夫一见倾心。”李贽低声回答。
沈卿卿在心里呸了他一口,她貌美不假,但他真若一见倾心,为何会见死不救?当时李贽可不知她会水,所以他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冷血男人,视功劳比人命重要,后来发现她还活着,李贽才又起了色心。
“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愿意,你敢强来,我死给你看。”
沈卿卿一骨碌坐了起来,双手置于前面。
李贽就见她手里竟然握着一把剪刀!
新嫁娘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李贽苦笑:“你就这般憎恶我?”
沈卿卿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全是鄙夷:“你自找的,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惺惺作态。”
李贽并没有为过去的事解释什么,小姑娘再嫩也没那么好糊弄。
扫眼沈卿卿手里锋利的剪刀,李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