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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线;第九,释放全国一切被捕的爱国政治犯;第十,废止一党专政,实行民主政
治;第十一,实行三民主义,服从《总理遗嘱》;第十二,逮捕各亲日派首领,交
付国法审判。
最后,毛泽东指出:“他们已经杀了第一刀,这个伤痕是很深重的。他们如果
还为前途着想,他们就应该自己出来医治这个伤痕……如能实行以上十二条,则事
态自然平复,我们共产党和全国人民,必不过为已甚。否则,‘吾恐季孙之优,不
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反动派必然是搬起石头打他们自己的脚,那时我们就爱
莫能助了。”
1月25日,周恩来将解决皖南事变的十二条办法面交张冲转国民党中央。蒋介石
当然不会接受这些条件,然而他又不能不正视中共的态度,因为毛泽东的谈话立刻
引起了重大反响。
国民党和各界爱国人士宋庆龄、何香凝、柳亚子、彭泽民、陈友仁等联名致信
蒋介石,谴责政府当局对新四军的迫害,要求释放叶挺,撤销“剿共”部署;从前
怕共产党过于强硬会引起破裂的民族资产阶级代表陈嘉庚等仗义执言,指责蒋介石;
冯玉祥、于右任、孙科等也对蒋介石表示不满,。冯玉祥说:“只有共产党的十二
条,国事才能解决。”张治中则给蒋介石上万言书,痛陈对中共问题处理失策,“
尤其皖南事件,我认为是招致两党破裂的开始,关系至大。”
这件事,在国际上也引起了广泛重视。斯特朗、斯诺等在美国报纸上发表报道
和评论,向世界披露皖南事变的真相。英、美、苏等国都不支持蒋介石的做法,他
们担心此举削弱了抗日的力量,日本法西斯的火焰将四处蔓延。美国罗斯福总统派
行政助理居里访华,转交致蒋书信一封。信中写道:“在万里外的我们看来,中共
似乎是我们国内所谓的社会主义者。我们赞同他们对农民、对妇女、对日本的态度。
据我看这些所谓共产党与国民政府之间,相同之点殆多于相异处。我们希望双方消
灭歧见,更密切地合作,俾有利于对日本作战的共同目标。”
1月25日,苏联驻华大使潘友新会见了蒋介石,指出:“中国打内战就意味着灭
亡。”同日,苏联使馆武官崔可夫拜会了正副参谋总长何应钦、白崇禧,表示中国
如内战扩大将有害于世界反侵略战争,暗示如果继续内战苏联方面很可能停止对中
国的援助。
皖南事变或许算得上蒋介石在军事上的一个胜利,因为做得干净利落。但是,
他并没有得意几天,就发现自己陷入了内外交困、空前孤立的狼狈境地,这是他根
本没有料想到的。更加出乎他意外的是,连日本人对他命令八路军、新四军开赴华
北也不满意。日本陆军大臣东条英机公开宣称:“华北是日本人的根据地,蒋介石
要驱逐华中的共产党军队去华北,直接破坏帝国利益,这是不能容忍的。”更有甚
者,日本军队没有因为他发动“剿共”战争而停止进攻。1月下旬,日军发动豫南战
役,将国民党军队15万人包围在乎汉铁路以东,两军发生激战。毛泽东评论说:这
对蒋介石“是一瓢极大的冷水,把他的全部的幻想打破了……他们非求得个妥协办
法不可,敌人攻得如此之急,一一七命令如此丧失人心,他的计划全部破产,参政
会又快要开了,非想个妥协办法,更加于他不利。”
1月27日,蒋介石在总理纪念周发表讲话,不得不表示:“皖南事变完全是我们
整防军队的问题,并无其他丝毫政治或任何党派性质夹杂其中。”
对于皖南事变的消息,蒋介石原想严加封锁,以免传播于公众之中。国民党新
闻检查机构不准《新华日报》披露事件真相。
1月18日,因有关皖南事变的记载被扣下,该报开了一个“天窗”。机智的周恩
来文思敏捷,立即为“天窗”补上一首四言诗:
千古奇冤,江南一叶;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周恩来还亲自到重庆街头叫卖这一天的报纸。
中共领导人,昔日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今日军委会政治部副部长,西服革履
当了“报童”!这件事本身就是大新闻。于是,皖南事变的消息在大后方不腔而走。
事情再一次与蒋介石的意愿相违背。越想捂住、盖住的东西,越有人热衷于打
听和传播,越有人为之绘形绘色,最后落得个失信于民,再说真话也没人听了。
这时连直接指挥残杀新四军的上官云相,也觉得有点理亏了。事变之后,蒋介
石奖给他5万元法币。当时上校的月薪是120元,5万元这个数目很可观了。但是,他
总觉得这事不那么光彩,所以极少炫耀。后来国民党军事当局召开参谋长会议,第
三十二集团军总部在准备材料时,曾想把皖南事变的“战功”作为汇报内容。上官
云相立即否定,对参谋长说:“不要列入,不要在会上报告!这是内战,自相残杀,
在抗日战争民族大义上是理屈的,摆不上桌子面的事,哪能列入报告呢!”
这也可以算作蒋介石在中共的强劲攻势面前,在政治上已陷于困境的一个注脚。
毛泽东致电周恩来,指出:蒋介石“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受内外责难之甚……
1月17日以前,他是进攻的,我是防御的,17日以后反过来了,他已处于防御地位,
我之最大胜利在此……目前是迫蒋对我让步时期,非我对蒋让步时期,熬过这一关,
就好办了。”
于是,双方都把目光注意到了原定于3月1日开幕的第二届国民参政会。皖南事
变前,第二届国民参政会公布了参政员名单,中共方面仍是毛泽东、王明、博古、
林伯渠、吴玉章、董必武、邓颖超等7人。中共方面参不参加这次会,无疑成了国共
关系现状如何的温度表。由于皖南事变的发生,各民主党派希望通过这个会议来缓
解一下国共矛盾,纷纷表示这次会议中共方面必不可少。罗斯福私人代表居里也表
示:留在重庆,专等观光国民参政会。
这给蒋介石造成很大压力,为了摆脱困境,减轻来自国内外的责难与议论,必
须争取中共方面的参政员出席会议。
因居里的介入,参政会上有无中共代表的身影,变得十分敏感。中共当然不会
放过这一天赐良机。
2月10日,周恩来在重庆玉皇观与民主党派人士沈钧儒、黄炎培、邹稻奋、章伯
钩、张申府、张君劢、左舜生等商谈出席参政会问题。周恩来说明中共不参加的方
针。沈钩儒等表示谅解,并建议中共以十二条作为出席的条件,还提出准备成立各
党派委员会,讨论国共关系和国内政治民主化问题。周恩来认为可取,当即电告延
安。毛泽东回电,决定采纳这一妙计,利于参政会发起新的政治攻势。
2月18日,周恩来怀揣中共方面7名参政员致国民参政会的公函,去见参政会秘
书长王世杰。
周恩来把公函一交,旋即回了曾家岩。王世杰一看,毛泽东等了名参政员在公
函中声明:中共所提十二条善后办法未得裁决以前,中共参政员碍难出席参政会。
王世杰顿时乱了方寸,立即去找张冲。
“淮南兄,弄不好要出大事,中共的态度分明是要决裂。罗斯福的态度对中国
抗战至关重要。他们不出席,这可如何是好?”
张冲也觉事态严重,忙拿了公函去找周恩来。
“周公!”张冲开门见山央求道,“此函送不得哟。还有回旋余地,请你暂行
收回此函,给我两天时间,让钧座约你谈一次可好?”周恩来早料到张冲会来,冷
笑道:“十余天里,政治压迫之严重而且连续不断,你们已无理之极,我们此次不
参加会,实属忍无可忍。
张冲劝道:“校长是吃软不吃硬的一个人,这样下去,恐怕要翻脸了。”
“翻脸?”周恩来大笑起来,“脸已经翻了一半了!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讨
伐令,全国清党,逮捕办事处人员,封闭《新华日报》等等,我们已经准备着了。
见蒋能得到什么结果?不过再重复一次撤过黄河那一套。”
张冲悻悻然,只好带公函回去另作打算。
会期一天天逼近了,谈判仍处于僵持状态,国民党方面越来越焦急。2月25日,
天刚亮,张冲就急匆匆再次来到曾家岩。这次会谈进行了近三个小时,张冲再三请
求中共撤回了参政员公函,周思来却丝毫没有松劲。张冲动感情了:“周公,为国
家计,我给你跪下都可以!”
周恩来怔了一会儿,叹口气道:“淮南兄,这不是个人问题,而是政治问题。
在新四军问题后,政治压迫,军事进攻、我们确实没有再让步的可能了。淮南兄,
抛却你我个人感情,为这事,莫说你下跪,就是你自缢,我也不能答应!”
张冲苦笑了:“难道此事不能见校长一决?”
“没用!”周恩来肯定地说,“目前见他毫无意义,什么结果也不会有。”
“不然!”张冲急忙说,“这两天,我走访了几位要员,据各方面的意见,可
以有几项具体解决办法供你们研究。军事上,十八集团军以正规军开到黄河以北,
其他游击队完全留华中,再归还一军的番号,以补新四军的缺,归还叶挺和其他干
部,边区及冀察政权照前议。参政会的事,改请董必武和嫂夫人二人出席。军事进
攻停止,政治压迫要总解决,请蒋先生负责纠正,再不许发生新事件。”
周恩来回答:“你提这些条件,我可以报告中共中央,但公函没必要收回,校
长暂时也不用见。”
二人握手道别,一人去向毛泽东发电,一人去向蒋介石报告。
正是:
两党相争同使命,
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