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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与血明帝国官场政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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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城以南的遵化至蓟州一线,属于蓟辽总理刘策的防区,关内防守疏虞,刘策负有直接责任是无可置疑的。袁崇焕的重点是治兵关外,但他毕竟负有督师蓟辽的重任,从广义上讲,整个顺天府都住蓟州镇的防务辖区之内,他当然是责无旁贷的。于是立即派遣总兵赵率教前往救援。赵率教是由蓟镇总兵凋任山海关总兵的,虽然熟悉蓟镇情况,但创促应战,十一月初四日在遵化城下激战中阵亡,全军覆没,形势顿趋严峻。 

  十一月初五日,袁崇焕亲自率领副总兵张弘谟、参将张存仁、游击于永绶、张外嘉、曹文诏等,进关增援。次日又凋参将郑一麟、王承胤、游击刘应国及总兵祖大寿接应。他随即部署:以总兵朱梅、副总兵徐敷奏镇守山海关,参将杨春镇守永平,游击满库镇守建昌,参将邹宗武镇守丰润,游击蔡裕镇守玉田,昌平总兵尤世威还镇,守护皇陵,宣府总兵侯世禄镇守三河,保定总兵曹鸣雷与辽东总兵祖人寿镇守蓟州,袁崇焕自己居中应援。临危受命的兵部尚书兼中极殿大学士孙承宗,是老资格的军事家,对袁崇焕过分收缩于京都外围的消极防御部署,有不同看法,他赞同防守蓟州、顺义、三河一线,而不赞同退守昌平、通州一线。 

  这是一个错着。另一个错着是,当他侦察得知敌兵已经越过蓟州向西进发时,居然率兵跟蹑。理应抢前阻击,而非跟蹑。于是乎,敌兵接连攻陷京城东面屏障玉田、三河、香河、顺义等县。袁崇焕一错再错,十一月十五日赶到河西务,不顾将领反对,率部前往北京,于次日晚抵达广渠门外。这一决策,铸成大错。本来应该把来犯之敌阻挡在蓟州至通州一线,展开决战,以确保京城安全。现在舍弃上策,先是跟蹑,后义退保京城,无异于纵敌深入,把战火引到京城外围。此举引起了住在北京城外的戚畹中贵的极度不满,纷纷向朝廷告状:袁崇焕名为入援,却听任敌骑劫掠焚烧民舍,不敢一矢相加,城外戚畹中贵园亭庄舍被敌骑蹂躏殆尽。 

  朝廷上下这种不信任气氛,被后金(消)方面巧妙利用。皇太极兵临北京城下后,巧施离间计,散布谣言说与袁崇焕有密约在先,故意引满洲铁骑进入内地。这一密谋颇类似《三国演义》中的蒋干盗书,伎俩并不高明,策划者是后金章京范文程。据《东华录》与《清史稿》的记载,皇太极在广渠门战败后,嘱咐副将高鸿中与参将鲍承先,故意在俘虏的明朝太监杨某面前低声耳语:“今日撤兵,乃上(按:指皇太极)计也。顷见上单骑向敌,有二人来见上,语良久,乃去,意袁巡抚(按:指袁崇焕)有密约,此事可立就矣。”杨太监佯卧窃听,默记在心。第二天皇太极故意把杨太监放归,情报就传到崇祯皇帝那里。皇太极的这一招,在“都人竞谓崇焕召敌”的气氛中,是极易奏效的。文震孟在他的《文文肃公日记》中,隐约流露了些许端倪:“(十一月)十八日,闻袁督师至城下。义云是奴酋奸细伪为袁者,忧惶殊甚。十九日,至朝中,汹汹而已。”赵吉士《寄园寄所寄》所说更为具体:“时督师袁崇焕握重兵壁城平,疑其有外心。”兵部尚书特地招募名叫沈文学的人进入袁营探听虚实,沈对袁说:“天子新践祚,即不次擢公,可谓公知己,同知公必不忍负朝廷。但公列营城外而不入朝,天下何从识公忠诚哉?……且公枉杀毛文龙,人已疑公,方冀公立功自赎,稍不尽节,天下争脔公,可不畏欤!”这段话透露了两个信息,其一是当时朝廷上下“疑其有外心”;其二是将来的下场很可能是“天下争脔公”。不幸而被他言中。 

  十二月二十三日,崇祯皇帝在平台召见袁崇焕、满桂、祖人寿、黑云龙等将领,以及新任兵部尚书申用懋。这时他可能已经获悉太监杨某的情报,但为了稳定军心,驱逐来犯之敌,对于袁崇焕极力夸张敌军不可抵挡的说法,拒不表态,只是对袁崇焕等人加以慰劳,把自己身上的貂裘大衣解下来袁崇焕披上。皇帝其实对袁崇焕已有戒备之心,只是隐而未显而已。 

  以后几天,北京外围局势趋于平静。崇祯皇帝作了一系列布置,把京城与皇城的警卫置于自己的直接控制之下。十二月初一日,他在平台再次召见袁崇焕,名以上是讨论军饷事宜,实际上是宣布将他逮捕入狱。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不仅令袁崇焕大惊失色,也令同时应召的将领们出乎意料。崇祯皇帝直截了当地责问袁崇焕杀毛文龙、导致敌兵犯阙以及射伤满桂三件事情。这含沙射影的背景便是所谓“密约”。袁崇焕其实并没有和皇太极订立什么“密约”,对于皇上的简单问话,竟一时语塞,无言以对。皇帝以为他默认了,不由分说地厉声下令:“着锦衣卫拿掷殿下!”锦衣卫校尉们一拥而上,把袁的朝服脱去,扭押到西长安门外的锦衣卫大堂,发镇抚司监候。

  对于皇帝突如其来的这一重大举措,内阁辅臣们极力劝谏:临敌易将,兵家所忌。皇帝回答说:势已至此,不得不然。看得山来,他是有不得已苦衷的,又不能把关于“密约”的传言公然摊到桌面上,所以当他与督师人学士孙承宗谈及此次处分袁崇焕时,只是追究袁作为督师的失职,丝毫未涉及其他因素:“朕以东事付袁崇焕,乃胡骑狂逞,崇焕身任督师,不先行侦防,致敌深入内地。虽兼程赴援,义钳制将士,坐视淫掠,功罪难掩,暂解任听勘。”理由固然冠冕堂皇,后果是极其严重的。文震孟在他的日记中写到获悉此事的感想反映了廷臣的忧虑:“十二月一日……忽闯上召袁崇焕督师,满桂黑云龙祖大寿等抚戎。已,闯崇焕下诏狱……余不觉顿足曰:噫,败矣……袁罪当诛,而此非其时也。” 

  确实,崇祯皇帝忽略了主帅被逮后辽兵的动向,这是一个潜在危险。兵部职方司郎中余大成向兵部尚书及时提醒:辽兵无主,不败即溃,今日之上策,莫若释放袁崇焕以维系军心,责成他驱逐敌军出境以自赎。事态的发展果然不出余大成所料。辽兵平素对袁督师十分感戴,机人寿又与满桂有过节,袁督师被逮,要他听满桂节制,激起辽兵不满,祖大寿在十二月四日一早悍然率部离京,回归宁远。这一突发事件引起朝廷上下震惊:敌兵还未撤退,一支最有战斗力的劲旅脱离战场,形势堪忧。 

  崇祯皇帝接受兵部尚书粱廷栋的建议,命令内阁六部等官员前往狱中,开导袁崇焕顾全大局,阻拦祖大寿东行。袁崇焕欣然从命,写了言辞极其恳切的书信,要祖大寿顾全大局。手持袁崇焕蜡书的的信使昼夜兼程疾驰,终于在距锦州一日路程的地方追上了祖大寿一行。祖大寿下马捧读袁督师手书,泣不成声,一军尽哭。祖大寿年逾八旬的老母果断地劝儿子率军回师北京,立功自赎并救袁督师。将士们听了无不踊跃,祖大寿挥师入关,收复永平遵化一带。皇帝闻讯大喜过望,他原本对袁崇焕疑心重重,及至听说收复失地皆辽兵之力,顿时又闪现出重新起用袁崇焕的意念,甚至还说出“守辽非蛮子不可”的话(所谓“蛮子”是对广西人袁崇焕的一种妮称),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朝廷中一些别有用心的官僚唯恐天下不乱,乘袁崇焕被逮之机制造事端,阉党余孽上窜下跳,掀起了清查阉党逆案以来第一次翻案风波,并且由袁崇焕牵连到内阁辅臣钱龙锡,终于使袁崇焕的罪名层层加码,丧失了转圜的可能。 

  山东道御史史在这方面起了极坏的作用。他在崇祯三年八月初六日的奏疏中,捏造事实诬劾已经辞官的钱龙锡“主张袁崇焕斩帅致兵,倡为款议,以信五年成功之说,卖国欺君,秦桧莫过”。与督师大员商议平辽方略,是内阁辅臣的份内主事,居然被扣上“卖国欺君”的人帽子,并与千古罪人秦桧相提并论,居心险恶之极。他还不着边际地捏造钱龙锡接受袁崇焕贿赂,“擅权主款”云云。 

  皇帝接到这一份火上浇油的奏疏,怒不可遏,不加核实便草率下旨:“崇焕擅杀逞私,谋款致敌,欺藐君父,失误封疆,限刑部五日内具奏。龙锡职任辅弼,私结边臣,互谋不举,下廷臣会议其罪。”袁崇焕的命运岌岌可危了。 

  八月十六日下午,皇帝在平台召见文武人巨商议处决袁崇焕事宜。他在列举袁崇焕种种罪状之后,以咨洵的口气问道:法司如何定罪?人臣们都不敢造次,一味顿首,听凭皇上发落。皇帝见人家并无异议,随即宣布他的决定:“依律磔之!”所谓“磔”,乃是一种酷刑,即寸寸脔割致死。 

  袁崇焕之死惨不忍睹。据张岱《石匮书后集》记载,袁崇焕绑赴西市处磔刑时,“割肉一块,京师百姓从刽子手争取生啖之,刽子乱扑,百姓以钱买其肉,顷刻立尽。开瞠出其肠胃,百姓群起抢之,得其一节者,和烧酒生啮,血流颊间,忧唾骂不已。拾得其骨者,以刀斧碎磔之,骨肉俱尽。止剩一首,传视九边”。他的死比熊廷弼要惨多了。这种事例的一再出现让人们寒心:难道那个时代为国家献身的人都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么? 

  袁崇焕死后,他的兄弟妻妾被流放到福建,家财没收。《明史·袁崇焕传》如此写道:“崇焕无子,家亦无余资,天下冤之。”又说:“初,崇焕妄杀文龙;至是,帝误杀崇焕。自崇焕死,边事益无人,明亡徵决矣。”读来令人感慨唏嘘不已。如果说袁崇焕妄杀毛文龙是一大错误,那么崇祯皇帝误杀袁崇焕是错上加错,两者均为亲者痛仇者快,使皇太极不费吹灰之力而除去两员难以对付的大帅。对于明朝而言,杀袁崇焕无异于自斩手足,自毁长城,此后再难以谋求足以克敌制胜的帅才,辽事更加难以收拾。杨士聪《玉堂荟记》说:“封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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